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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介演讲认为联发科2011处于艰难时刻
2011-02-01 23:59 出处:中国手机在线原创 作者:海涛
  2010年圣诞前夕,蔡明介在台湾联发科技(下称联发科)总部的演讲。题目是《联发科技成长演进之回顾》,在过去的一年,蔡明介还多次以此为题目演讲,号召更多大学生加入联发科,但是近来蔡明介的演讲已经不再是回顾了。

  蔡明介谈及了联发科未来的品牌化,也谈及未来如何保持过去的创新精神。对于联发科2011年情势,坦言“艰难时刻”。

  成立于1997年的联发科创造了一个个业界的神话。

  1997年5月28日,在联华电子呆了13年的工程师蔡明介,领导联电IC设计部门的30多个人独立创业,成立了联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最初,这家小公司的主营业务是CD-ROM芯片为主的光存储产品。之所以选择这个产品,除了因为当时整个台湾的信息产业都正在围绕PC业务展开、光存储是一个重要市场之外,也是因为蔡明介本身在台湾联华电子从业之前就是台湾工研院电子与光电所的负责人,在这方面具有一定的技术基础。以此为基础,蔡明介开始了其在芯片领域的神话缔造。

  蔡明介认为,当时,联发科切入CD-ROM(只读光盘)芯片市场后,最充分发挥台湾厂商降低成本的竞争优势,把CD-ROM芯片从原来的三颗整合到两颗,后来又缩减到一颗,倍速不断提升,价格不断降低,使得联发科的产品占有率不断提升,超过60%。接着联发科趁胜介入DVD播放的CD-RW(可擦写光盘)市场,尽管此前已有索尼等公司研发多时,但联发科依然发挥低成本的优势,成为领导者之一。

  联发科将DVD内分别负责视频和数字解码功能的两颗芯片整合为一颗芯片,并提供了相应的软件方案。这种集成芯片加解决方案的面市,大大降低了DVD制造业的进入门槛,在中国后来出现了2000多家DVD制造企业,成本急剧下降,联发科也迅速成为市场领军者。2003年,联发科99%的销售收入来自DVD市场。

  但DVD市场开始出现停滞性增长,联发科2004年营收的年增长率仅为5.23%,远低于全球IC设计产业27%的总体增长率。

  此后,重点放在手机芯片领域,并迅速地脱离了增长的困境。

  自2005年起,联发科以破坏性创新Turn-key(从芯片到软件设计)模式席卷内地手机行业,在摧毁一度辉煌的大陆本土品牌手机厂商的同时,也造就了山寨手机产业的崛起。

  超过500家手机设计公司,每月出货超过6000万部销往全球的山寨手机,联发科一度成为山寨的代名词,更被业界赋予“山寨之父”的称号,Turn-key模式更帮助联发科曾经以超过90%的市场占有率垄断市场。

  在“Turn key solution”整体解决方案中,除了做芯片设计环节外,联发科还将手机研发核心工作中的软件和系统设计等基本功能高度集成并模块化。这降低了产业链后端手机厂商的难度和工作量,他们只要进行简单的后端设计就可以快速推出自己的产品。联发科的整体解决方案成就了大量的天宇朗通、金立集团等手机厂商,也将2G手机的价位拉低至几百元。

  这就是蔡明介的“S曲线”的现实例子。这条曲线他在自己的商业实践和哈佛商学院教授克莱顿·克里斯坦森(Clayton M.Christensen)的理论中探索出来的生意经。在分析新进入者如何用破坏性技术将原有市场领导者拉下马的问题时,克里斯坦森认为:在早期,产业趋向于垂直整合,但当技术更成熟时就会分裂成许多特殊板块,为新进入者创造机会,和原有企业竞争,新进入企业只要集中于一事,将其做好做便宜,就能生存并繁荣。

  而蔡明介则进一步引申认为,在一个以时间为横轴和市场份额为纵轴的坐标系中,一个产品从左到右会形成一个S型的生命周期曲线。在S曲线的前端,产品功能改进速度会不断提升,而在后期,产品功能和质量都处于稳定状态,这时候成本竞争力就会更重要,这需要更高的生产效率和弹性。

  在总结联发科进入手机领域后取得的成就时,蔡明介认为:“联发科技所提供的整体解决方案(Turn-key solution)引导和创造了一个新市场,使原来价格高昂的手机快速走向大众,即针对市场的破坏性创新!”

  依靠破坏性的创新,联发科早期开发DVD光碟机晶片时,避开日本同业的8倍速主力产品,直接跳级开发24-32倍速的产品,并发挥低价格优势,成为领导者之一。依靠破坏性的创新,联发科随即将重点放在手机芯片领域,并迅速摆脱了增长的困境。联发科花了两三年,一手建立起白牌手机的生态系统,支持了提供应用软件设计、机壳、涂装、组装、外观设计等的集成商,服务一条龙,重构了原本只有大厂玩得起的手机产业。联发科颠覆掉的是一个封闭的手机产业链。

  跟2004年的增长乏力相比,联发科这次面临着更恶劣的环境。在2010年第三季手机芯片业务占比约70%—75%,其中绝大部分是2G手机芯片产品。联发科2010第四季度营收额与上一季度相比将下滑15%至20%,继续保持下降势头。与竞争对手的价格战将其毛利润率从丰厚的60%拉低到50%以下。

  但是联发科最赚钱的2.5G芯片MT6225的升级品MT6253因为种种问题进展缓慢,直到2010年夏才开始进入主流角色,但是竞争对手展讯6600L已经急剧增长,抢占了联发科的大量市场份额,联发科的市场份额下降到约70%,而展讯从10%以内迅速攀升至了20%以上,加上后起之秀晨星的5%,市场已经从联发科绝对主导变得微妙。

  2009年,联发科手机芯片的出货量超过高通,但因缺乏3G产品,利润并不高。而3G市场,长期的快速闪电式切入成熟市场的方式,让联发科技术专利的积累薄弱,而3G的多种技术标准却有着很强的专利门槛。在中国大陆通行的3大3G技术标准中,高通掌握了WCDMA与CDMA两大系统专利,另外一个则是中国自主研发的TD-SCDMA系统。

  TD-SCDMA方面,于2007年收购了协助开发TD-SCDMA技术的美国公司ADI的手机芯片部门,并与大唐电信旗下的联芯科技合作开放TD芯片。可惜双方的合作并不顺利,在10月份北京通信展上,联芯科技单独研发的TD芯片已经量产上市,联芯科技总裁孙玉望公开表示,其自主研发芯片的性能要优于与联发科合作的产品。好在联发科也有着一些准备,1月初,联发科跟原TD-SCDMA芯片商凯明的核心技术团队所创立的傲世通科技(苏州)有限公司签署战略合作备忘录。没有强大的研发实力和深厚专利技术积累,联发科不得不面临这样的折腾。

  CDMA技术标准方面,台湾的威盛旗下的威盛电通因收购美商巨积(LSI Logic)的CDMA团队,并同时在美国独资成立威睿电通,而成为全球除高通以外唯一能够提供商用CDMA基带芯片的半导体公司,巨积通过1997年与高通签订的协议而获得高通低成本开发、生产和销售CDMA芯片的全面授权,截止到2009年年底,威睿电通的CDMA芯片在中国获得了30%的市场份额。

  2009年11月联发科与高通签署专利协议,联发科可免费使用高通CDMA及WCDMA产品相关专利,此举为联发科节省了2亿—3亿美元的授权金费用以及后续芯片出货所需支付的权利费,但如果手机厂商想使用联发科的这些芯片,须事先获得高通授权并交纳400万—500万美金的授权费,且每出货一台手机还要付权利费。这无疑提高了手机厂商的门槛,尤其那些曾是联发科最忠实用户的“山寨”们更是望而却步。

  时下流行的3G+ Android智能手机以每月10%-20%惊人增长速度快速爆炸式增长,但是联发科在这一领域的市场占有率很低,利润贡献更忽略不计。

  再回过头看联发科大本营,白牌手机(相对品牌手机而言的命名,主要是指未品牌手机)市场也将在2010年总出货跨越6亿部之后面临成长放缓,加上展讯积极抢进市占率,又有芯片产能改善的助益,持续使联发科面临价格竞争压力。

  展讯方面,2010年8月份推出的SC6600L7,这款三卡三待单芯片方案迅速占领亚非拉大量市场。10月份展讯三卡三待出货量是60万片成为展讯出货最大的单一芯片。三卡三待在中国内地比较尴尬。国内联通和移动有GSM网络,电信是CDMA网络,一个双卡双待的GSM手机就能够支持联通和移动了。而在海外市场,欧美国家通常运营商捆绑赠送手机,运营商不会笨到赠送手机给用户还让用户用竞争对手的卡,大多实现携号转网的地区,用户也没有保持多运营商的必要。因此主要是包括印度、东南亚和非洲新兴自有竞争的国家。这些国家电信市场处于自由竞争状态,通常有多个运营商,为享受运营商内部的优惠,用户通常有几个卡。而展讯方面认为,目前三卡三待芯片的手机价格已经接近甚至等于联发科的双卡双待,因此用户然会选择的功能更强大的三卡三待手机。由此形成了对联发科的巨大压力。迫于展讯的压力,联发科被迫降低价格保住市场份额,同时加速三卡三待和多卡多待的研发。

  整个2010年,展讯抢到了全球6亿部山寨手机出货量中的1亿多部,市场份额猛增至22%。另外,展讯还首度打入手机巨头三星的供应体系,并与摩托罗拉建立了合作,破除了海外巨头不采用联发科、展讯等厂商的格局,同时联发科曾经最大的合作伙伴天宇(天语)也开始大量采用展讯方案。

  除开展讯外,由中兴集成电路改名组建的国民技术成功在创业板上市,成为在中国大陆上市的第一家本土IC设计企业。而在应用处理器芯片设计领域,瑞芯微电子在通信展上发布了Android+3G平板电脑等多款智能终端产品。

  而与联发科同处台湾一地的晨星半导体也在2010年底上市,其在电视芯片和手机芯片领域的雄心亦将给整个业内带来更多震动。

  而在整体白牌手机市场上,国内政策风险也日益增强,最近一年以来,中国的工信部和工商部门已经多次在各地打压山寨机。最近又借吸费手机事件打压未进行入网检测的山寨手机。

  2G市场趋于饱和,从芯片、方案集成到终端的整个产业链竞争都很激烈,利润微薄。加之竞争对手成功复制了联发科的Turn-key模式,自身产品也愈发稳定与成熟,可与联发科分庭抗礼,并且这些后来者很现实地采取了低价策略。为了保住更为关键的市场份额,联发科不惜弃守毛利率也随之降价。

  联发科如果不希望盛极而衰,象诺基亚那的塞班系统一样逐渐失去市场,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向3G,进入现在的高端市场,否则几年以后,当3G普及和智能手机成为大众产品之后,联发科泯灭在不断变化的IT业界。

  “不要认为山寨是贬义词,尽管这个词有点Under value(掉价),但是千万别把山寨的价值打折扣。”蔡明介认为,“如果给山寨化赋予一种精神,那一定是破坏式创新。山寨表达了对权威的挑战和对传统观念的破除。”

  当2G手机芯片也落入当年DVD芯片仅能杀价竞争的恶性循环时,联发科下一个成长动力在哪?是智能手机,还是3G手机?

  过去一年,联发科其实一直在试图做出改变,比如供货给三星和LG等厂商,但就目前来看,尚局限在2.75G市场。

  2010年年初,董事长蔡明介曾在公开场合明确将2010年定位为“联发科3G转换年”,言下之意显然想把旗下产品从2G芯片转向3G领域,紧随潮流发展趋势。但是事情并非设想的那般顺利。

  联发科当初是在2G市场非常成熟的情况下迅速切入,但现在无论3G还是智能手机领域,无论相关技术还是商业模式,都尚处在摸索阶段目前的趋势是通信芯片的功能在弱化,应用处理器芯片的地位在逐步上升。这一趋势意味着手机设计方案也正在从以通信芯片为中心转变为以操作系统平台方案为中心。

  国内,瑞芯微即是这一领域的代表厂商,2010年已经完成在3G+ARM+Android技术方案上的布局。但显然,联发科目前并不擅长此道。

  此外,3G时代最大的特点在于,终端领域也由运营商强势主导。那么,对于芯片厂而言,在中国内地最需要处理好的是和三大运营商的关系。遗憾的是,联发科的崛起过去伴随的是白牌厂家崛起,另一方面却是国产品牌手机的噩梦。未来如何协调与运营商以及工信部的关系将变得异常重要。

  另一方面,联发科目前的智能手机芯片的性能还差强人意,虽然联发科定位在100-150美元市场,但是这样价格的山寨机,用户能否满意还很有疑问。

  最没有想到的是,2010年Android的迅速崛起。联发科此前把宝压在已经寡道的微软WindowsMobile,直到2010年才认识到Android平台的趋势,虽然继年中加入开放手机联盟之后,联发科即将推出基于Android2.2的解决方案,但无论在对ARM芯片架构的支持还是方案成熟度上都已经全面落后。

  实际上,联发力推Android GSM手机,将联发科现有的技术、成本优势和市场热点充分结合起来,不过从未来长期来看,GSM的联发科Android手机受制于带宽,未来难以进行视频点播等应用。当然这些暂时还不是联发科考虑的。

  显然,2011年,是联发科积累技术,备战3G的一年,又是联发科挖掘GSM产品,进军Android的一年。2011年的联发科如果进展顺利,则未来几年仍可能复制在GSM网络的成功,继续保持10多年的高速增长,如果不能成功,联发科则需要面对更严峻的挑战——必须尽快找准自己的未来之路。

本文地址:http://www.cnonline.org/2011/article/1163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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