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必须正视TD-SCDMA可能存在的重大技术错误
作者：傅海阳
(2008-07-25)
标签：3g td-scdma 3g标准 电信 3g牌照 it 分类：IT
摘要：由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等主办的“科学时报”刊文指出：国家投入TD-SCDMA(TD)标准数百亿元换来“TD之父”李世鹤先生一个反省，成本是否太高？大唐移动高管的集体辞职，TD芯片旗手凯明公司的轰然倒下，TD试运营效果差等重要消息都提示我们必须正视TD标准可能存在的重大技术错误，认清某些伪高新技术的不可实现性和欺骗性。本文还讨论了TD的研究概况及其可能存在的重大技术错误，并给出两个改革方案。
关键词：TD-SCDMA；高管辞职；智能天线；重大技术错误；科学时报评论
1．引言
近几个月以来，关于TD-SCDMA(TD)的消息很多：大唐移动中高层集体辞职，4月1日TD放号、试运营效果差，“TD之父”李世鹤先生多次令人吃惊的讲话，科技界权威报刊“科学时报”否定TD的重要评论，TD龙头芯片企业凯明公司的倒闭等等。这些消息揭示了TD可能存在严重问题，应引起业界相关人员的高度重视并慎重对待，以避免继续盲目投资TD所带来的巨大损失。
2．TD重大技术问题导致大唐移动高管集体辞职
据《第一财经日报》5月9日报道“大唐移动中高层离职余波未消，集团重组进行中”称年初大唐移动副总裁陆武、副总裁兼总工程师李峰、战略部经理葛思静、合作部副总经理赵森、标准部标准总监唐海等相继离职。其中李峰是李世鹤的学生，离职前掌管TD研发；而陆武在多处公开场合都是代表大唐移动作报告的重要人选。随后，因TD项目数次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的大唐移动副总裁杨贵亮也提出辞职，原总裁助理兼财务总监黄薇和原高级副总裁兼党委副书记须敏也相继辞职。据报道[1]“去年底至今大唐移动离职人员多达200多人。” 有电信专家指出[1]“公司管理和技术骨干的相继离职，将会对大唐移动形成沉重打击。” 在TD系统于去年在十大奥运城市建实验网并于今年4月1日在北京、广州等多个城市试商用之际，被称为“TD舵手”的大唐移动则出现“管理层集体出走”的尴尬现象。虽然媒体给出这些管理层出走的主要原因是公司发展的“路线之争”或“工作地点问题”，下面将给出大唐移动不愿其为人知的真正原因。
离职人员中很多都在大唐移动工作了多年，其中有几位副总裁从TD标准制定到设备研发已在大唐系统工作10多年。大唐移动作为国家核心高科技公司，其副总裁职务的含金量应该很高，估计众多高管离职后应该很难找到类似的职位。因此无论从个人技术发展还是工资待遇而言，特别是在目前这样一个TD即将得到更大发展的良好时机，上述集体辞职的理由是很难令人信服的。
那么他们辞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搞清楚他们辞职的原因应该有助于人们认识TD标准的合理性。关于TD标准合理性的报道不多，据笔者得到的消息，否定TD合理性的文章要在北京的期刊上发表是不太容易的，因为它是受到政府相关机构支持和保护的旗舰级创新项目，牵扯到许多政府主管部门、及相关的人和事。但是由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主办的“科学时报”在4月26日头版“评头论足”专栏发表的一则评论或许可以给我们某些启示，给出大唐移动大批高管集体辞职的真正原因！该评论称“…，李世鹤还说了一些很重的话，比如说自己‘骗了’很多人上3G，把自己定义为一个罪人。” “…，但对于李世鹤能够在TD开始商用放号的时候，站出来单方面给自己曾大力推举过的这个东西判‘死刑’，无异于搬起自己的脚把自己掀翻，需要十足的勇气和魅力。转过头来看国家曾为此投入的数百亿人民币，还有多少企业在这条路上前仆后继地前进，李世鹤的话令人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几百亿元就换来一个反省，这成本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这则评论的意思很明确，李世鹤能够站出来给TD-SCDMA判死刑，值得“表扬”，但是数百亿人民币的“学费”应该由谁买单？李世鹤及大唐移动的辞职高管们是否也应负部分责任呢？正是他们的长期“努力”，才使政府不识真伪，投入巨额学费。那些曾猎取相关国家科技奖项的高管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他们一走了之，当然是一种高明的自我解脱之路。科学时报应该是一份严肃报刊，所刊发文章的断言应具有较高的准确性、前瞻性和可信度。虽然该评论谦虚地声称“TD与3G是否会真的死掉，囿于媒体的知识与身份，我们无法对此做出预测，…。” 然而笔者认为大唐移动的多数高管们已在TD项目上做了多年，他们应当清楚TD是否会死掉，他们的集体辞职应当是给了该问题一个肯定的答复。否则他们怎么会放弃他们经十多年艰苦奋斗得来的现有高管职位和科研成果，以及将随TD推广使用而来，唾手可得的更大回报呢？个人可以辞职，以赎其责；政府主管部门却无法照此办理，他们若再坚持错误，或漠然视之，都将难逃其责。科学时报作为一份学术领域的权威刊物，在技术领域应该具有深度的认知能力，正确的判断能力，是值得信赖的。
3．3G是信息泡沫的产物
3G作为2000年前后信息泡沫的产物，它的许多标准已被抛弃，例如美国cdma2000 3x、cdma2000 1x EV-DV、欧洲的TDD-WCDMA，TD实质上是它的一个子标准。抛弃这些美国标准意味着在美国移动通信领域实质上已经宣布了3G CDMA主流标准的死亡。废弃TDD-WCDMA标准事实上也宣布了TD的不合理性。此外，由于TD引入了智能天线、联合接收机等无法实现或难于实现的高新技术，使得它的性价比极差，因而使它还存在许多TDD-WCDMA标准没有的更严重的技术问题，结果TD标准成了一个无法达到预想目标并具有极差性价比的高能耗系统。TD的含义是时分双工，它带来的影响是基站的收发信设备只能在1／2时间内工作，但是在不工作时间内这些设备仍需开启并耗能。一般而言，它与现用频分双工的车载移动通信系统相比较而言，需多耗用一倍的能量和设备空间。时分双工系统只适用于不易做上、下行频谱对称分配的频段和小型步行移动通信系统。显然，推广TD并不符合今天节能减排的基本方针。
可以从技术上证明目前欧盟正在竭政府之力推广使用的FDD-WCDMA标准也是一个不合理标准。2004年底，在国内一片大干快上3G的鼓噪声中，笔者曾上书信息产业部，指出了3G标准的种种不合理性，2005年1月10日信产部还专门为本人的相关论文召开了研讨会[2]，召集了各相关政府部门、重要的移动运营商、设备制造商、3G权威人士参会，使原定于2005年3、5月份发放3G牌照的设想受阻。
李嘉诚的香港和记公司在欧洲是FDD-WCDMA这个不合理标准的应用先锋和主要运营商，约从2000年至今，他仍是做的亏本买卖。目前还有传言他想卖掉他的3G意大利公司。还应注意的一点是若是赚钱的买卖，那些精明的欧洲人为何要让与李先生去做呢？应该认识到根据不合理标准制造的网络是很难在市场竞争中取胜的。
国人钟情于TD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它是中国人提出的唯一被国际电联批准的国际标准，殊不知多个被批准的标准已集体消亡。剩下的一个FDD-WCDMA也是一个未见赢利的不合理标准。我想那些搞TD的技术人士不会不知晓这些事实，他们只是不愿意让政府决策机构太了解这些事实，以免坏了TD的大事。现在政府决策机构也许已了解这些情况，但鉴于已投入的资金，已作出的种种决定，已制定的众多与TD有关的标准，…，实在是有点进退两难。李世鹤先生考虑到他和TD生死与共的关系，和今天他已退休，可不负任何具体责任的状态，竟站出来指责政府[3]“…，相关部门关于TD依然没有明确的计划，…（相关部门）跟所有人打哑谜。”他居然把TD今天的困境归结于政府的不支持，真令人怀疑他的个人素质。几乎所有的业内人士都知道政府对TD的支持已竭尽全力，甚至到了不问是非、刻意护短的程度。资料[4]曾报道“大唐想玩TD却没钱，中移动有钱却不愿上TD，最后政府掺和进来，包办了这场‘婚姻’”。没有政府的指令，怎么可能有中国移动花费数百亿人民血汗投资实验效果很差且无任何运营实践的TD网络建设；没有政府支持，哪来近百亿人民血汗投入TD设备研发；没有政府支持，在2000年尚无任何技术基础的TD怎么可能成为国际标准。
李先生大言不惭地承认“我是一个罪人，把很多人骗上了3G。”笔者认为他是言过其实了，3G是国际信息泡沫的产物，就李先生的能力而言，他自己愿意担当的责任应该是过大了，他应该讲清楚的问题是：他是怎样将政府3G主管部门和许多人骗上了TD这个极不合理的3G标准。
李先生为了让对TD持不同技术观点的人闭嘴，甚至说“现在做什么事都很困难，只有做一件事不难，就是当汉奸不难，给外国公司当走狗不难”[5]。这种险恶话语令人想起十年动乱后期，四人帮借风庆轮事件攻击改革开放伟大设计师邓小平的陈词滥调，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恐怕已很难起到那个时代的作用了，相反却暴露了他与改革开放总方针背道而驰的拙劣做法。作为投入近百亿资金的国家顶级创新项目的“旗手”却至今未获中国科学院或中国工程院院士称号，似乎有点不公平，或许也说明科技界对他的一种看法。
TD的含义是时分双工，它带来的影响是基站的收发信设备只能在1／2时间内工作，但是在不工作时间内这些设备仍需开启并耗能。一般而言，它与现用频分双工的车载移动通信系统相比较而言，需多耗用一倍的能量和设备空间。时分双工系统只适用于不易做上、下行频谱对称分配的频段和小型步行移动通信系统。
4．无法实现的TD核心技术
TD-SCDMA标准的参与者认为[6]“由于TD-SCDMA系统中采用智能天线（SA）技术，使得TD模式的缺点均可克服，例如接收灵敏度低，主要适用于低速移动环境，仅支持半径较小的小区等。采用SA后，可以让TD-SCDMA系统的所有码道同时利用，这样就克服了低码片速率支持的信息传输速率较低的问题。采用SA后，可以实现单基站对移动台准确定位，从而可以实现接力切换。” 李世鹤先生[7]也认为SA作为TD-SCDMA的核心技术将在减少用户干扰，提高容量，切换控制等方面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SA在移动通信系统中的应用是近十年来国际研究重点，但距实际应用还有很大距离。一个不争的事实是除TD标准外，在其它3G标准中还无实际应用的先例。笔者在去年5月给出一个重要的研究结论[8]是用一副SA无法实现TD的预期目标，它意味着TD标准选用的核心技术不但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相反会带来更差的质量指标和性价比。此结论亦使笔者感到震惊和困惑。相关文章[9、10]已在多个学术期刊和国际会议上发表。相关国际会议的评语[11]是“分析合理，结果可信，需要在相关领域继续进行研究。” 笔者论文给出的结论将对TD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为此曾请本校科技处出面帮助论证上述观点的正确性。科技处请某知名大学，原电子部第14研究所及一位教授审阅了该篇论文。电子部14所的意见是理论上看不出问题，希望做一些实验论证。教授表示赞同我们的结论。某知名大学给出了模棱两可的意见，称我们和标准制定方是从两个不同的侧面看问题，似乎都是对的。出于一个3G标准研究人员的应尽职责，去年5月我们就将与该SA研究结论相关的论文寄给了国家信息产业部，国家科技部，信息产业部电信研究院等相关部门，但是至今未见任何回答。或许李先生以及诸位大唐移动的辞职高管已经看过我们的相关论文。
今年3月“电信技术”杂志记者曾就SA的应用问题向李先生提出过诸如下列一些问题[12]：
1.目前业界有人认为，SA已成为TD网络商用部署的最大障碍，您是否认同？
2.从目前的应用情况看，SA是否实现了您最初的设想？如果没有，与您设想的差距是什么？
笔者认为记者提出的那些问题是很有特色的，尤其是此处列出的第2个问题，为什么要假设SA没有实现李先生最初的设想？李先生对该问题的回答是：目前应用的SA技术是多天线的初期技术，未来采用的将是功能更强的多天线技术，是具有波束赋形、时空复用（即MIMO），空分多址等功能的多天线技术。按笔者的理解，此答复的含义是目前使用的SA并不具备多波束独立赋形，即空分多址、时空复用功能。但是该断言推翻了李先生和业界的一贯说法，即波束赋形应该是SA的基本功能，否则就不能称为SA。若不具备赋形功能，则使用此类“无功能SA”将会给TD系统带来莫大的伤害。
因此笔者曾对该答复的实质性含义感到大为惊讶，曾将此报道请多位同事阅读，他们的回答是与本人的理解相同。笔者又想，或许是“电信技术”记者发稿中的问题，也曾致电“电信技术”相关人士，他们的答复是报道是正确的，如何理解请自酌。至此，笔者认为李先生对现用SA无波束赋形功能的断言也足以使大批大唐移动高管引咎辞职了。李先生则可能负有利用SA等高新技术骗人上TD的责任。但是笔者对李先生关于SA功能问题如此重要的答复竟未引起业内同行的观注而深感惊讶，就业内相关技术人员对此重大问题的麻木不仁和集体失声而深感汗颜，其中的原因何在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对于社会和历史遗留问题，可以采用此类潜规则，但是TD还在坚持错误的发展道路，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惊人损失。这是触动笔者写此文的主要原因。若TD的SA确实存在上述严重技术错误的话，它将是国内信息技术界的耻辱，而且是不可能被永远掩盖的，一旦由国外技术专家指出的话，更将成为国内技术界的悲哀。
5．TD的相关问题与改革方案
最近又闻由中国普天信息产业集团、原信产部电信科学技术研究院、美国德州仪器、诺基亚和LG等权威机构参股的TD芯片龙头企业凯明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轰然倒下[13]，该公司“在TD芯片领域一直是一个技术领先者，曾获得业内多项第一。在2007年4月还作为唯一的TD-HSDPA方案参加了运营商组织的测试；去年10月，凯明将HSDPA推向商用，助力TD终端迎接奥运挑战。凯明是目前业内唯一能提供双核HSDPA芯片的厂家”。
据《IT时代周刊》2008年4月28日的报道“…，TD的缺陷在此次测试和试商用中暴露无遗…。”此类的报道很多，但是并未提及TD标准中可能存在错误使用SA的核心问题，它应该是导致TD系统质次价昂的关键因素，TD系统还存在技术上造假的嫌疑。
笔者也曾给出TD标准的一个改进方案和一个改革方案[14,15]。在主管部门尚不愿意承认TD标准的上述核心错误时，他们不可能重视这些改革方案，大唐移动也很难启动对这两个方案的研究，因为这要求他们首先要否定自己的SA方案。
6．结束语
前面给出的论述已经清楚地说明了TD标准可能存在的重大技术问题，应引起政府主管部门的足够重视，不能够再轻信盲目支持TD标准者和刻意掩盖技术错误者的一面之词，尤其要注意倾听那些持不同技术观点、切实研究并为TD技术改革贡献方案者的意见，给他们的研究提供必要的资金和实验环境支持，使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TD标准真正能够健康发展。
谨以此文悼念汶川大地震中遇难的同胞们，我们无力消灭地震，但我们必须化悲痛为力量，继续解放思想，推动科学发展。在天灾肆虐时，再也不能让以伪高新技术为基础的人祸横行，努力实现“多难兴邦”，才能把有限的资源高效地用到以人为本的社会发展中去。
参考文献
[1]孙燕飚.大唐移动中高层离职余波未消 集团重组进行中.第一财经日报，2008／5／9 08：06.
[2]信息产业部科技司2004.12.30日传真电报，会议通知：南京邮电学院3G相关研究结果研讨会
[3]银刀 立雄.TD之父李世鹤：TD即将安乐死.新浪科技，2008.4.21 11：53
[4]杜舟.糟糕的TD试商用.IT时代周刊，2008.4.28 11：15
[5]方南 汪小星.TD之父李世鹤：我从没说过TD会安乐死.南方都市报，2008.4.29 7：34
[6]谢显中.TD-SCDMA第三代移动通信系统技术与实现[M].电子工业出版社，2004.6
[7]李世鹤.TD-SCDMA第三代移动通信系统标准[M].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03
[8]H Y Fu, M Feng, Q Zhang. Research on the Unusability of the Smart Antenna in the TD-SCDMA Standard. THE IET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CONFERENCE ON WIRELESS MOBILE & SENSOR NETWORKS PROCEEDINGS. 2007.12.14
[9]傅海阳等. TD-SCDMA标准错误应用智能天线的问题分析[J]. 电信快报，2007.8，P3～6
[10]傅海阳等. TD-SCDMA标准智能天线的不可用性研究[J]. 南京邮电大学学报，Vol.27 No.4，2007.8, P45～53
[11]相关论文评语.The IET Communication Conference on Wireless, Mobile and Sensor Networks 2007(CCWMSN07) Shanghai, China .
http://conferences.theiet.org/ccwmsn07
[12]电信技术.坚定不移地发展TD-SCDMA智能天线技术.通信世界网，2008.3.24
[13]孙燕飚.TD芯片厂商凯明终止运营 拖欠员工三个月薪水.第一财经日报，2008.4.24
[14]傅海阳等.TD-SCDMA标准的改进方案探究[J].电信快报，2006.8，P3～7
[15]傅海阳等.TD-SCDMA标准的CDMA/TDMA改革方案.电信快报，2007.10，P3～7
作者介绍：
傅海阳（1951－），男，浙江义乌人。南京邮电大学通信与信息工程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作为国家公派访问学者出国研修近两年。1992年获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研究领域为移动互联网、移动通信与无线技术等。
本文地址:http://www.cnonline.org/2008/article/1083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