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子行贿门事件,德国媒体公布的援引当事人雇员的数据,大约在中国90%西门子承接的项目和订单都涉及商业贿赂,其用于行贿的金额在折合人民币80亿元以上。
但是和发生商业贿赂案的其他国家官方组织对西门子调查完全相反,目前中国有关方面却没有任何此类表示。
有关部门在发生如此“惊人”的商业贿赂案后保持沉默的原因不是我们这里可以深究的问题,不过中国一些媒体还是敢于展开媒体调查,将西门子行贿事件中的层层黑幕与“潜规则”揭开。
西门子的产品是如何走向这些电信、医疗、发电企业呢?
中国媒体深入到西门子销售体系内部挖出了第一手材料。
以一台X光机为例,同样的一款产品,医院购买到的价格可能是十几万,二十几万,甚至有的购买成六十几万。如此大的价格差是怎么回事呢?这些中间利益又是怎么分配的呢?
目前医疗器械销售,主要通过“公开招标”,也有不招标,如果不招标,那么直接给予回扣这些就相当简单。
对于招标,主要是通过虚骄招标方式进行,事先做好医院工作,将招标背后的工作做好,再找几个名义单位去投标,无论围标还是暗标都可以冠冕堂皇进行。这些和其他行业的招标工作一样。
那么对于大型项目,如电信、发电、大型医疗设备,招标有一整套机制,并且权力收缩在省市有关部门甚至中央机构,那么如何进行行贿呢?
“明标”,全程公开招标,如此一来,工作就要困难不少,除开做好有关负责人工作外,最重要就是和评审的专家组协调,一是协调安排让与自己有关系的人进入专家组,二是和其他成员协调。
“暗标”则是不完全公开的招标,招标的程序并不透明。这样在资格审查的时候就淘汰掉自己人,如此一来,确保自己人和前来装样充数的“陪标”单位进入投标,弄好几个单位,招标只是走一下程序。
再回到医疗行业,西门子中国的一名前雇员表示“医疗设备行业确实非常黑,医院和这些陪标人都需要花钱去搞定。所谓的行贿门不过是西门子在中国被迫遵守的潜规则,如果不这样,西门子的医疗设备恐怕没有一家医院会购买”。
如果说小型设备,西门子是交给其下级代理商或销售公司去完成。那么在大型设备和大型工程上,西门子的做法就完全不同。
西门子中国为避免法律纠纷,通常将自己直接进行的业务的行贿交给“中间人”去完全,这些“中间人”就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投标”公司。
但是据记者调查发现,实际上的黑幕还不止是想医院行贿,由于这些“中间人”在行贿后也可以获得惊人的“中介”费用。所以这些中间人大多就是一些和招标方及西门子中国的高层都有相当密切关系的人。
这些中间人在销售CT、核磁共振、彩超等设备中从西门子手里拿到的用于行贿的资金到底多少是给了医院有关人员,有多少是拿给西门子中国管理层个人的,或许只有天知道。
某业内人士透露,事实上,目前国外公司或者说是外地公司要拿项目,通常都只能通过中间代理人。这其中要规避行贿风险是一个重要因素,毕竟这些事情不仅违背商业道德,还可能触犯当地法律。
但是,事实上在中国大陆,更多的考虑还是来自中间人在建立起良好的与政府部门和业务部门有关人员的良好关系后,事实上就垄断了这些项目、产品的招标。如果不去找他们“你什么也干不了”。
从法律上规避行贿风险还是必须的,西门子的操作方式就是注册一些是空壳的离岸公司,将业务交与这些公司去处理,这些公司再通过中国国内的中间人去行贿。如此一来也规避了本国法律。毕竟直接和违法的公司或者个人打交道并不是他们愿意的。
从法律层面上,通过中介开展业务,中介拥有深厚当地资源背景,就使用各种方式“协调”政府部门、企业、单位为这些国际公司或者外地公司获取业务。业务成功后,这些公司以中介费用的形式付给中介方。中介是进行行贿的话,那么就是中间公司在行贿,和受托公司是没有关系的。
不过,最新的情况是目前中央收紧了一些大型工程或电信设备的采购权力。比如目前一些大型项目的招标就是在中央一些机构组织监督下进行,电信采购权也上收,如此一来,大型项目方面的行贿通过传统的中间人行贿方式就很难起效。
这些中央级项目招标过程中,直接的针对少数负责人进行现金行贿的困难就非常大。目前国际公司通常采用的方式是“利益输送”的行贿,而这样的行贿更加隐蔽。
通常的方式是,针对这些中央大型特大型项目负责人或者有权人员以利益相关的实惠。比如,和这些省市部门领导人的子女或近亲属合作进行项目,或者直接给予他们“干股”,这些合作的公司同时是位这些国际公司提供销售、金融业务的公司,他们和这些大型项目密切相关。这样的行贿是非常隐蔽的,通常是对方的职位越高越隐蔽。
当然这些行贿还包括集体行贿,比如对相关单位提供免费的出国旅游、高级疗养等服务。
在这些中央大型项目的行贿还要考虑各方面,比如对重要学者、媒体的行贿,这些和传统的运作相同。
从目前暴光的腐败案件情况来看,这些中央级项目几乎都没有涉及,当然主要并不是行贿的方式隐蔽,而是行贿牵涉到的部门太广。
比如中国前建行行长张恩照受贿案,与IBM、思科、NCR等公司都有过接触,业内人士指出,显然这些公司都有商业贿赂嫌疑,但是其中并没有查出问题。
那么为什么在曝光的国际公司对中国的商业贿赂事件中,都是先在国外被揭露呢?
显然就出现在一些深层次的问题上,由于目前中国大陆处在资本时代的初始发展阶段,过去控制权力的一部分人就会利用这些权力为自己个人捞取利益。几个世纪前的欧洲,在市场经济高速发展,资本时代到来之时,封建贵族迅速通过手中的权力成为了这些资本的控制者和扩张的最大利益获得者。最后经济的发展促使为公平公正的新秩序而引发变革,实现了“大国的崛起”,社会获得了辉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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